【冲神】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(13)

更新太慢,又忘记以前写了什么系列😂😂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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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黑暗的掩护下,夜幕降临后的公园便成了隐性人群的乐园,流浪汉为争夺地盘大打出手,不良嗜好者则开始了他们见不得人的勾当。家长们定会不止一次地警告他们的孩子,万一你在深夜无法回家,记得要避开那些藏在阴影深处的角落。

当然,有两类人可以无视如上规则。一是来自三大著名雇佣兵种族的天人,因为再厉害的蚂蚁也知道不能去招惹大象,哪怕对方是个看起来有些虚弱的离家出走少女;二是那些装模作样的幕府走狗,说说是为了维护正义而存在,明明自己才是违法最多的恐怖分子。

在这样一个神奇的夜晚,两类人居然走到了一起。真是的,白天闹得鸡飞狗跳就算了,晚上还不放过我们,夜行者们嘀咕着,不情愿地又往后退开了好几米。

冲田轻轻地停在长椅前的草地上,神乐的身体抖动了下,但仍维持着抱膝埋头的样子。头发上熊猫发夹的位置未曾改变,一个太靠前,另一个又太靠后,歪歪扭扭的,在月光下闪着清冷的微光。

他冷不防一把抓住她环住小腿的手背,这才惊得她弹起来,松开了自我禁锢,露出憔悴的脸色和蹭得乱七八糟的刘海。
“有那么可怕吗?难道只许你碰我,不许我碰你?”他假意调侃道。

“你还是老样子,乐此不疲地打探着别人的隐私,很开心吗?”神乐皱着眉,面带愠色,不过比起责怪,更像是希望把冲田赶走。

再明显不过了,他喷洒清香剂的举动,必然是在为她掩盖;刚才的触摸,也绝不是出于亲昵,而是为了确认她的体温,是不是和上次的一模一样……

其实他在帮我吧……这个念头突然冒出来,叫她一下子泄了气。

“你可别冤枉我,”冲田见她安静下来,走进一步说,“是老板让我来找你的,他很担心你。”这句话让神乐又是一抖。

“先到我那边去吧,有一间幕府高官的专供客房正好空着,近期也不会有人来。放心,里面什么都有,大便再臭也不会有人来过问的。”他再次伸出手,握住她冰凉的手掌。

若在以前,接下来的形容绝对是天方夜谭般的存在,但此时此刻,从他手心传来的热度用一种奇特的温柔的方式击垮了她,让她失去了负隅顽抗的力气,顺从地被牵起来,不想再去反驳他的话中有话,或在意别人见到他俩一起回来时快吓掉了的下巴。

高级客房的被子舒适到难以想象,彻底融化了她的疲倦和倔强。所有的意识迅速模糊,化成了坠入梦乡前的一句呢喃:“妈咪,你还在天上保佑我吗……爸比,你又在哪里?”


第二天一早,按照约定,冲田走进了一家小饭馆。万事屋老板已经坐在哪里,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小酒,听到声音,偏过头无精打采地打了个招呼。冲田嫌弃地指了指自己的下眼圈,银时立刻回敬了同样的动作。两人皆一愣,然后不约而同地苦笑起来,是啊,出了这么一遭事,又有谁能睡得好?

“我出门前看过了,她还没起床,我也派了人在附近盯梢,反正最近太平过头,他们也没事做。”冲田开门见山地汇报了情况,点了份定食当早餐,银时紧跟着也要了份,却一反常态地抢先买了单。

面对晚辈的惊讶,银时温和地笑笑说:“以前总是蹭你们的东西吃,偶尔我也想有些长辈的样子啊。”接着他突然凑近,悄声问:“你们俩到底在交往没有?”

“我不知道……”冲田被打了个措手不及,只得老老实实地回答。

“那天新八跟我们讲派对的流程,说到你的部分时,大家都炸开了。”银时并不在意他那模棱两可的回答,转而说起了另一个话题,“有些人说果然!我就知道他们有一腿,更多的人则在问,难道他们交往了吗?什么时候开始的?新八叫我们不要多想,说这只是为了完成一件事而做的安排,至于你们是哪种关系,得让你们自己来宣布。阿银我真是欣慰啊,新八他长大了……”

有些猜不透老板的目的,正好饭菜来了,冲田干脆默不作声地吃了起来,听到银时叹了口气说:“很抱歉啊,总一郎……”心里咯噔一下,举起一半的筷子又停下了。

“无忧无虑地投入暧昧游戏,不需要负担太多,思考太多……这是无比珍贵的青春期特权,所以我们不想给你压力,希望你们能够好好享受……可以眼下,恐怕得先强迫你承担起责任来了。”

“太见外了吧,老板,有什么事尽管说。”冲田想起之前自己的胡乱憋气,忽然有些愧疚,嘴上也顺从了起来。

“我回来的前几天,那个秃子突然打电话给我,信号不好,只听到他说正往地球赶,还问神乐怎么样,我说我不知道,但应该还好吧,结果被他骂了一顿,这死秃子!”

“我猜他没几天就会到了,在那之前,你能把她劝回来吗?”银时咽下一口饭,又放低声音,换了副挤眉弄眼的表情:“他可是曾经千叮咛万嘱咐说,见到神乐晕倒或呕吐必须汇报的。”

“我会尽力的,”冲田公事公办地回答,“还有,我没那么变态。”

但银时听似调侃的暗示又让他的心脏过山车般地往下一坠,在一念之间,他决定把手里的线索先暂时按下,自己再去调查一番。毕竟,就算要说,他又该怎样去阐述那一团乱麻呢?

“好的,我相信你。”银时拍拍他的肩。两人没再说话,各怀心事,无言地吃完饭后,各自回家。


神乐坐在铺满细碎阳光的缘侧上,随着池塘里添水的节奏摇晃着双腿。但如果有人近距离观察的话——虽然事实上没人敢这么做,就能看到她正忙于不断扭曲着脸部的肌肉,不断变化着懊恼、纠结和自我说服的表情。

她确实有些后悔昨晚的鲁莽,好不容易见到牵挂已久的人,却搞出如此一个不可收拾的结局,小银肯定也很伤心吧?可是她能怎么办呢?见鬼般地接连撞到两个提早发生的事件,着实把她吓坏了。想到这里,原本悠闲的动作逐渐停下,她的头缓缓垂下去,手指狠狠插进了头发里……正因为想念,才更不能靠近——这是她很早便固化在心里的底线,即便后来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让她严重动摇甚至背道而驰过,一旦触及,原来还是会激发出那么大的反应啊。

恐惧的雪球只会越滚越大,除非……有人愿意伸出双臂,将它阻挡下来。

“爸比……”她轻轻地说。这两个字,好像在雪夜里燃起的火焰,融化了她四肢内的僵硬。虽然仍没有收到回信,但夜兔和血缘的直觉都告诉她,爸比一定是觉得自己跑得比信件更快,所以亲自来了。到时候,他会帮着她把问题一个个地解决,只要再忍几天就好了。

这么想着,父亲的大手仿佛已经抚摸在了她的头顶上,一下又一下,给予着她力量……不对,等等,神乐从沉思中回到现实中来,意识到的确有只手正放在如上所述的位置,但绝无可能是她希望的那只。

“那么用力干嘛!想把我的脑壳捏碎吗?混蛋!”她猛地转身,一拳向不速之客挥去,却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一个再眼熟不过的行李包上。

“我以为你睡着了。”冲田放下他的“盾牌”,夸张地甩着手腕说,“帮你搬东西累得半死,连句感谢都没有还打人,你变得也太快了吧?”

“早就告诉过你,女人的心和木村Kaera的发型一样善变,你该有心理准备才对。”神乐对着他吐了下舌头,重新转回去,晃起双腿,冲田在她旁边坐下,她停止了用力,任其和自己的情绪一起,慢慢重归平静。

“谢谢你。”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。

包裹和伞就放在两人的中间,即便用脚趾上的指甲想,也知道是银时托他带过来的。那里面装的是她从半个月前开始整理的家当,她知道新八已经发现,如今小银也看到了,他们大概,很快就会找到答案了。

“哟,你不怕晒太阳了?”冲田状似随意地问。

啊,对了,还有他。这个本以为能轻松推得最远,最后却阴差阳错地钻得最近的人。

“也算冬天了嘛。”她也漫不经心地回答。后遗症还没完全过去,身体还有些冷,过去觉得烧灼的日光现在反而刚刚好,冲田一定也是猜得到原因的。她悄悄捏紧五指,如果他胆敢不看气氛,问出她不愿听到的问题,即使力量仍在衰落,也足以让他闭嘴。

“你明天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吗?”

她惊讶地转过头,看见一块小石子从冲田手中飞出,激起池塘里一阵喧哗,甚至一条蹦出水面的鱼儿。一切很快恢复如初,他的表情、身上的光斑、竹子敲击出的歌谣,都一如既往,无甚改变,似乎刚才的剑拔弩张只是她的想象而已。

“明天才是你真正的生日吧。”冲田又说。

她的上唇张开,微微颤抖着,随即又重重合上,与下唇一起抿成了一条线,在眼泪掉下前的一瞬间,她把头扭向了另一方。

“没什么特别的,我想……安静地过完这几天就可以了。”


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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放分析草稿和随手作品的子博,比较乱七八糟,没有质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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